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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颤抖的枪口与凝固的名字一（第1页）

冰冷的枪口死死抵在林承霄的额角，金属的硬度和寒意透过皮肤直刺颅骨。沈霁的手指扣在扳机上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那细微的、神经质的颤抖此刻清晰地传递到冰冷的金属上，如同濒临崩溃的弦，随时可能断裂。雨水顺着她的短发、脸颊、下巴滴落，砸在林承霄的脸上，混合着他自己的雨水和泥污。她的眼睛，那双深潭般的寒眸，此刻翻涌着从未有过的风暴——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暴怒，是深不见底的痛苦，还有一种被彻底撕裂的绝望！

“谁给你的权力？！”她的声音嘶哑，如同砂纸摩擦，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淋淋的齿痕，“毁掉……毁掉可能是唯一能救命的药？！林承霄！你以为你在做什么？！赎罪？！你他妈是在sharen！”

她的左手，那只握枪的手，颤抖得越来越厉害，枪口在林承霄的太阳穴上危险地滑动。她全身都在微微发抖，不是因为冷，而是某种积压到极限的情绪洪流正在冲破冰封的堤坝。阿伊莎青灰的脸，老兵黯淡下去的眼神，还有眼前这个疯子砸碎维生索拉?的疯狂行径……无数死亡的重量和这荒谬的毁灭叠加在一起，压垮了她最后一丝强撑的理智。

林承霄能清晰地感受到枪口的滑动和那致命的颤抖。死亡从未如此贴近。但他没有动，只是直直地回视着沈霁那双燃烧的眼睛。砸碎药瓶后那股毁灭般的快感早已褪去，留下的是更深的冰冷和一种奇异的平静。他看着沈霁眼中翻腾的痛苦，那不仅仅是愤怒，更像是一种……被触及了最隐秘伤口的剧痛？

“救谁？”林承霄的声音异常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嘲讽，在哗哗的雨声中清晰得刺耳，“救那个被你‘算术’放弃的老兵？还是救那个因为缺最便宜的药而死的孕妇？沈霁，告诉我，这三瓶价比黄金的‘神药’，在这里，到底是为了救哪个‘关键人物’？是你？周延？还是我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安插在这里的、某个见不得光的‘重要人物’？！”

他的话像淬毒的针，精准地刺向沈霁最深的禁忌。沈霁的瞳孔猛地收缩，扣着扳机的手指剧烈地一颤，枪口重重地戳在林承霄的皮肉上！她眼中的风暴瞬间凝固，随即被一种更深的、仿佛被剥开所有伪装的惊怒和恐慌取代！

“住口！”她厉声嘶吼，声音尖锐得变了调，“你懂什么？！你这种活在金丝笼里的废物！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绝望！你根本不知道……”她的话语突然卡住，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。她的左手颤抖骤然加剧，几乎无法控制枪身！她猛地用右手死死抓住左手手腕，试图压制那致命的抖动，动作粗暴得像是要拧断自己的骨头。

就在这僵持的、濒临走火的瞬间，沈霁因为强行压制左手颤抖而身体剧烈一晃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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